Eserine

学业繁忙,家里有事,咕咕咕咕

【北欧主从】世界追寻

是au,上一篇的番外/补丁

照样是莫得逻辑的摸鱼

还是不会起题目,哭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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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在哪里。”

在模拟的重力作用下,自天穹坠落。

听到呼啸的风声,感受到与空气摩擦产生的热度。

机体情况稳定。他仿佛有着闲情逸致一般,红玉一般的眼瞳注视着天空。看到天光渐渐暗淡,天空从火焰燃烧一样的橘红色,慢慢晕染开暗紫的深沉暮色。

视野中逐渐摇曳起了火焰。感受器回馈的温度数值不断攀升。自己是在燃烧着的,像流星一样,陨落燃烧。

无所谓。即使破坏殆尽,也能死而复生。何况这些火焰并不能伤到他一分一毫。

在事故发生后数天,苏尔特尔终于突破屏障,进入这个世界。

仿佛在黄昏终结之时坠落的流星。明亮炽热的金白色,拖曳着燃烧的剑一样的尾,徐徐坠向大地,将逐渐暗淡的天空点燃。

数分钟之后他站在毫无生气的山崖,山崖只有简略的建模轮廓和仿佛投影一样的树木与色彩。苏尔特尔仍是衣着整齐,似乎燃烧和坠落的冲击并未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。他俯视着驰骋在苍茫暮色中的列车。列车自山谷中穿行,渐渐远去,目的地是遥远的都市建筑群。

虽然只有一瞬,甚至有错误和故障的可能,但苏尔特尔感知到了奥菲利亚的存在信号。就在那列车上。与过去数次测试中相同,通过虚拟躯壳中的发信器,不断发出的互相联络以防迷失的信号。

夜幕似乎是瞬间降临的。铁道尽头的都市建筑群闪烁着萤火虫一样的光芒,在有着星辰和下弦月的漆黑天空中,他看到无数流动的光向着建筑上空汇聚。汇成一道黯淡的淡蓝色光柱,沟通着不可见的比夜空更高远的虚空,通向世界的枢纽与核心,通向这个世界之外的维度。

过去是她发现了他,现在,该到他去找她了。

在苏尔特尔和城市之间的是大片的平原。即使经过昼夜变换也如同绘画一样静止,无论走了多远都一成不变的景色。比通过视觉观测得到的粗略距离更为遥远,作为不请自来的不受欢迎的外来者,他被这个世界限制和阻拦。有时候像面对无限镜像一样,前进之后发现又回到了起始点,在两点之间徒劳无功浪费时间。有时候会遭到突然出现的敌性程序的攻击,奇形怪状,多数是生着潜藏的长长黑色利爪的一小片沼泽的外形,试图将他拖曳向下。

原本就拥有战斗技能的苏尔特尔并不畏惧战斗,他也拥有无限的耐心去破解镜像的陷阱或者直接摧毁。但是令他产生人类一样的负面情绪,令他不安焦躁的是,时不时会遭遇的,如同寄生植物般纠缠不休的病毒程序。在杀灭病毒的同时,一些数据也会被损害,包括记忆数据。

不重要的事,重要的事,如同风化的结晶般渐渐有了裂痕。

如果他忘记了奥菲利亚的声音和模样,在这个世界还能找到她,认出她吗。

他绝对不会忘记她的眼睛,在自己即将如同不甘的火焰一样闷烧着熄灭时,看向他的视线。

时间所剩不多了。

这是人类最高贵的时代,这也是人类最低贱的时代。

困于模拟世界中的科研人员价值有几何,永不苏醒的优等生又能创造些什么,无法实现肩负的夙愿和被给予的期待。医疗团队无能为力,高额的治疗和维生费用。即使奥菲利亚所思念的朋友和钦慕的男人都不愿放弃,同意书上也已经留下了泪痕和颤抖的签名。

“人类的灵魂价值几何……你在做着怎样的梦啊。”

回忆开始映射。

他记得那里是最底层的废弃孔,或者说烧却炉。既是火焰,又是柴薪,被用旧之后几乎报废,在那里如同不甘的火焰一样闷烧着。即将熄灭时,奥菲利亚发现了他。“那么,我们是一样的了。”不曾有人类检索这里,不曾有任何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语。即使隔着一个维度,他也绝对不会忘记她的眼睛,不会忘记那看向他的视线。

杂音。如同毒蛇吐出信子一样嘶嘶作响。

奥菲利亚将他修复,赋予他实体,于是他就充当她的助手,她的管家,她的骑士,即使他原本的机能完全相反。他记得那是一个雨季,连绵的阴雨使水汽饱和,即使是水生动物似乎也能自在游动。即使是科研所的高档公寓,也无法阻止那仿佛浸透骨骼的阴冷气息,深夜中他听见奥菲利亚喃喃自语:“想见到阳光呢。”在胸口涌动着的莫名其妙的感觉,在中枢燃烧起的火焰,他无比想要为奥菲利亚做些什么。

杂音。如同打破玻璃一样分崩离析的声音。

他记得奥菲利亚曾经询问自己什么是爱,即使那似乎是一句玩笑话。他不知道,他不了解,不懂,不懂。罕见地迟滞了几秒,检索数据查询结果。一开始是循规蹈矩的老生常谈,随后他说,爱情具有镇痛作用,兼有镇静和致欣快作用,能够消除焦虑和恐惧,同时对呼吸系统和心血管系统具有兴奋效应。长期应用易产生耐受性和依赖性,停止使用后会表现为躯体依赖性和精神依赖性,出现戒断症状和觅药行为。

杂音。如同将一切都吞没的烈焰熊熊燃烧的声音。

或许可以说,即使相处时间并不长久,奥菲利亚也改变了他。教导了本应没有明天的他,从未体验过的,所谓的惊讶,萌芽的感情,苏醒的灵魂。

“你在哪里,奥菲利亚,你在哪里啊。”如同叹息的风声,如同涌动的岩浆。

床头柜上花瓶中的灰红色古玫瑰日渐枯萎。

不断循环的世界,不断流动的数据。在前进的同时,一点点夺取权限。自由度不断增加,能够做到的越来越多。世界的阻力也随着他接近城市而增大,出现的敌性程序也逐渐扭曲成不可名状的模样。虽然病毒程序依然纠缠不休,但是在某一次大量记忆数据丢失之后,苏尔特尔找到了免疫器。即使如此,不重要的事,重要的事,也如同风化的结晶般渐渐碎裂,四散纷飞。

但他绝对不会忘记她的眼睛,那看向他的视线。

不断磨损又不断填补,不断崩坏又不断修复,即使破坏殆尽也能死而复生。

复制数据。变强,变强,但是还不够。在过去无数次模拟中的经历过的世界,遥远的世界,废弃的世界,毁灭的世界。在那些世界中,作为守护骑士的他,作为终末装置的他,作为带来诸神黄昏的炎之巨人王的他,全部加于此身,于此地再现。将思想备份到云端,自己将成为自己。即使现存的这个虚拟人格被覆盖也无所谓,那些都是他,都是苏尔特尔。

不知何时出现了过于巨大而悬浮着的太阳,世界在炽烈阳光下摇曳如同海市蜃楼,疯狂绽放的赤色花朵侵蚀静止的平原。世界开始倾倒。

夺取更多权限,在某种程度上,苏尔特尔已经成为这个世界的管理者之一。强行套用某个世界所谓“圣杯战争”的规则,使不可见的管理机构具现化。摆好棋子,如此一来,就可以杀掉了。

他的权能是弑神。

如果神明永远是正确的,那么他会将所有神明戮于剑下。

如果他是唯一的神明,那么奥菲利亚将是他存在的证明。

或许是因为夺取了太多权限,或许是世界在畏惧他的毁灭。到达城市的路途漫长,但进入建筑群则轻而易举。

那是个仿佛褪去色彩的冰冷的世界,与毫无生气的山崖、静止的风景画一般的平原没有什么不同。在都市上空穿梭,苏尔特尔观察到了面目不清的熙熙攘攘的众人,如同蜜蜂或者蚂蚁之类的全社会性昆虫,看似坚固但能够被轻易摧毁的泡沫似的秩序性。重复上演的一幕幕好像戏剧,所有人都是被模拟世界控制的傀儡。平稳安宁,却也毫无变化,无聊,无趣,空洞,虚假。

他看到了遮蔽天空的钢筋水泥的高架桥,在桥上造型均一的车辆载着骨骸川流不息,桥边的绿叶与花朵好似工厂生产的纸片装饰品。他看到了结构精巧的机械钟塔与小小的学校,脸上画满幸福的孩子们唱着人偶的歌谣做着游戏,一声声丧钟不知为谁而鸣。他看到夕阳余晖下砖瓦狼藉的废墟中依然伫立的半截灰色颓墙,爬满了带刺的藤蔓,开出生锈一般灰红色的古玫瑰。

他听到了婴儿的哭声,听到了少女的哭声,听到了家人的笑声,如同循环播放的录音。还有那如同海潮一样的城市的轰鸣,随时会湮灭被无理的世界抹消存在的细弱悲伤的摇篮曲。

苏尔特尔站在蚕食天空的铁塔上注视着这座被0与1死死封锁的城市。将这一切湮灭的愿望,遵循破坏的冲动,带来世界的终焉和梦的终结。

距离奥菲利亚的距离已经被缩短到极致,似乎在下一个街道的转角就能见到。他在寻找,到处寻找,到处都能看到她的身影。奥菲利亚无处不在。她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回头望着他,笑靥如花。她在小小的学校中带着孩子们做游戏,吟唱着歌谣和赞美诗。她站在颓墙边的古玫瑰下,伸出手去触摸那灰红色的花朵。世界的限制和阻拦变了一种形式,但他不屑地嗤笑着这种妄图使他沉迷虚幻的举动。

那些都是数据堆砌的幻象。被剥离色彩,没有蓝宝石般的眼瞳和闪耀的发丝,空洞的笑容如同面具,毫无生命力的存在。那绝对不是真正的奥菲利亚。即使他忘记了奥菲利亚的声音和模样,他绝对不会忘记她的眼睛,不会忘记那看向他的视线。在这个世界中,只有她,会是苏尔特尔眼中的色彩。

她说过想要见到阳光,于是他会给她看的,那耀绝太阳的炎之剑。即使是在虚假的世界中,即使不懂人类的感情,即使不理解爱为何物,也并无任何妨碍。

他的公主殿下绝不会在此枯萎。

“找到你了。”

她在时间静止的摇篮中,沉迷虚伪的白日梦,像个幽灵一样泛着纯白寂静的珍珠般的光泽,散发出枯干花朵一样的气息。

杀死因为世界混乱而出现的怪物,苏尔特尔说出了这样的话语:“Servant,Saber。应召而来。试问,你是我的master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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